世另我

世界上另一个我。

【谭赵】归去来(第八章)


        谭宗明最近实在是有些忙,忙得已经有很多天都没去赵启平那边的公寓住了。

         等他终于处理好公司的事务,一看表已经12点多了,查了查赵启平的排班表,明天是早班,想了想还是别去打扰他为好。正巧前几天一个哥们儿的酒吧开业,谭宗明本来答应要去捧场的,但临时有个急事便放了人家鸽子,好在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倒也不曾真跟他计较。今天他正好过去溜达一圈,找朋友叙叙旧。

         谭宗明一进酒吧大堂经理就认出了他,赶紧派人去后面叫老板去了,然后把他带到了一个稍微安静点的沙发位置上,虽靠后但胜在地势高,吧台和舞池尽收眼底,绝对适合“猎艳”。经理随手把桌上摆着的“贵宾预留”牌子拿了下去。

           酒吧老板见到谭宗明笑着鼓了鼓掌,“真是稀客啊,谭总能光临本酒吧,真是让本店蓬荜生辉啊,我本人更是感到万分荣幸受宠若惊啊。”

         谭宗明见他这样不依不饶只得笑着说道,“峰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啊,我那天是真有急事才爽约的,大不了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啊?难不成是来猎艳的?但兄弟我怎么听说最近谭大鳄改吃素了,专找一些个学生谈情说爱也不开荤,这不科学啊?是不是最近这身体上出什么问题了?”峰子一边说眼睛不自然的直往下瞄,“那咱可不能讳疾忌医呀,你要是信不过凌远,我认识一个男科的专家,那相当……”峰子还没说完腿上就挨了谭宗明一脚,“呸,你给我滚蛋!老子身体好得很!”

         “好好好,你现在怎么一言不合就上脚啊,是不是最近无处发泄,憋得人都暴躁了。”峰子说完身体就闪出去老远,手里抱着沙发靠垫做成防御姿势。

         “你再胡说八道,我拆了你的酒吧。”谭宗明虚张声势。

        “别别别,我这小本儿买卖还得养家糊口呢,跟您家大业大可比不了……”峰子正说着吧台那边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好像是有人打起来了。

        谭宗明顺着声音往那边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他就坐不住了,长腿一迈就往吧台走,峰子在后面喊他也喊不住,嘴里嘀咕,“到底谁的酒吧?怎么比我还积极。”

          谭宗明迅速穿过围观的客人,才看见扶着吧台才能勉强站稳的赵启平,愤怒和酒精把他的眼睛烧得通红,胸前的衬衫扣子已经被拽开了几颗,因为喝了酒而变得白里透红的皮肤若隐若现。谭宗明从没见过这样的赵启平,一点惊讶,一点不适应,外加一种冲动。

         旁边一个喝的有点醉意的中年男人上来抓着赵启平衣服,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给脸不要脸是不是?都是出来玩的,你TM跟我装什么装,老子又不是不给钱。”

         赵启平微皱着眉什么都没说,抬起头无意识的翘起一边嘴角,然后上去就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打的极重,男人鼻子登时就出了血。

         那男人挨了打哪里肯罢休,咒骂着就要还手,还好被及时赶来的保安给拉开了,赵启平踉跄着脚步还要追上去打,却意外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谭宗明从正面抱住了他,挡住了旁边一众看热闹人的视线,在他耳边小声叫着“启平,启平”来安抚他。

         赵启平脑子发蒙,可是身体竟本能的放弃了抵抗,放心的把重量交到对方身上,修长的手指在谭宗明脸上轻轻描摹,摸得谭宗明有些痒,过了一会儿他似突然认出面前的是谭宗明,眼睛里闪着些惊喜的光,只一瞬复又黯淡下来,反在谭宗明怀里咯咯笑起来。

         谭宗明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反应,忽觉赵启平在他心里的印象被刷新的无比生动。赵启平收了笑声浦一开腔,嗓子都是哑的混着气声,叫他的名字“谭宗明”。谭宗明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柔软的无以复加,下意识的答他,“我在这儿。”

       “谭宗明,你是有钱人,你告诉我,钱那么重要吗?比爱还重要吗?比四年的感情还重要吗?”强大如谭宗明面对赵启平的这个问题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不好吗?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她……她为什么为了那种烂人……谭宗明……你喜欢我吗?”谭宗明抱着怀里的赵启平心里像坐着过山车急速上下来回,看着赵启平为别人心伤他心里亦苦闷心疼,却又因为他主动问起的一句你喜欢我吗欣喜若狂。

         赵启平伏在谭宗明肩膀上说的断断续续,“你喜欢我吗?我也想知道……跟有钱人在一起会不会比较高兴。”谭宗明刚刚的欣喜若狂立时又变成冰冷酸楚,他能感觉到有液体不断滴答流进他的脖子,是那样的热烫,烫的他的心一阵阵发疼。

         跟朋友打过招呼之后,谭宗明就半搀半抱的把赵启平弄到车上,怕他喝了酒又吹风,谭宗明把自己的大衣裹在赵启平身上,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赵启平靠在谭宗明的肩膀上仍在小声絮叨,谭宗明听不清楚只好轻轻揽着他轻轻安抚。

         回到家佣人早就睡了,只有刘叔在等门,见他抱了个陌生的小子回来也没有说什么,只问还要不要吃点什么,谭宗明摆摆手让刘叔去休息,自己抱着赵启平上楼了。

         谭宗明把他安顿在床上,自己累得直喘气,胳膊酸的不行,第一次觉得自家这么大个院子真是造孽。赵启平虽然瘦但骨架在那儿,谭宗明坐在床边喘匀了气才起身帮他脱了衣服和鞋袜,又投了一块热毛巾给他简单的擦了把脸,盖好被子。刚要退出房间去休息,赵启平就从被子里伸出他细长好看的手指拽住了他衬衫的一角,谭宗明看他一副孩子气的样子笑着叹口气只好坐回床边由他拽着。

         赵启平似乎酒醒了一些,半眯着眼睛,“老谭,我是不是……是不是傻……凌师兄肯定气坏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我退回……退回学校……”赵启平表情透出些许懊恼,脸色一片潮红,潮红的有些不自然。

         谭宗明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着了凉,赵启平的额头竟有些烫,谭宗明拿来温度计量了量,发现他确实发烧了。但是因为赵启平晚上喝了不少酒,他不敢贸然给他吃退烧药,只好喂了他一些水之后,给他物理降温。

         一直折腾到早上赵启平的体温才总算是恢复正常了,想着他这样肯定是上不了班了,谭宗明拨电话给凌远,这才知道昨天在医院发生的事,谭宗明又问了问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凌远表示事情已经解决了,对方家里的药厂跟医院一直有合作,既然没什么大碍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气是一时的,利益才是永恒的。当事人如果不追究,这事就当成一个医院的内部事件处理了,过几天让赵启平回来在开院会的时候做个检讨,这事我身为他的带教老师肯定也要承担责任,当然整个科室都跟着他受了罚。好在赵启平一向人缘不错,大家明晰事件原委也没怪他。

         最后凌远表示疑惑,赵启平生病了不能上班,为什么是谭宗明给他请假。谭宗明自然没提酒吧里相遇的事,只说自己有套公寓刚好住赵启平隔壁,有时间就会跟赵启平一起上班,今早去叫他才发现他生病了,这才给凌远打电话。凌远笑了笑不置可否,怪不得前不久赵启平想租房子,中介就立刻帮他找到了一间既无可挑剔又价格公道的。打完电话谭宗明也实在是有些困了,不知不觉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当赵启平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又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刚要起来就觉得头发晕,双手下意识一撑床痛感立时传进大脑,他慢慢拿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关节处有些红肿,动了动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抬头环顾四周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哪儿了,这次并没有看见什么照片,但不远处的沙发上谭宗明本人正窝在那里酣睡着。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大脑似乎一点儿也不配合,回应他的是一片空白,他最后的记忆就是酒吧里有个猥琐男,似乎是想占他便宜,然后呢?结合自己右手的情况应该是上去打他了吧,赵启平揉了揉太阳穴,自嘲的想按照自己的脾气不打他才有鬼,然后那猥琐男回击了吗?谭宗明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真的记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干脆不想了,他慢慢从床上起来,视线不可避免的又看见谭宗明,其实谭宗明很高整个人窝在那里看着就不太舒服,赵启平想叫他去床上睡,可兴许是谭宗明太累了,叫了几声都叫不醒,最后赵启平只好起身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了。

         赵启平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开门出去探路,一下楼迎面就看见一个阿姨,正不知道该说什么,那阿姨却先开口了,“你就是小赵吧,我是谭先生家的阿姨,他们都叫我琴姨,先生吩咐让准备醒酒汤了,你快过来喝点吧,我去给你热早饭。”琴姨说完就有些激动的跑进厨房里去了。

         赵启平正纳闷呢,从厨房里又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叔,仔细看了看他说道,“哎呀,确实有点像啊。小赵是吧?我姓刘你就叫我刘叔吧,我平常主要是看顾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孩子,你是不知道,你长得吧跟小琴的儿子有些像,那孩子是个当兵的,前几年地震的时候救人死了,小琴乍一看见你啊难免想儿子。”

        赵启平跟刘叔随意聊了几句,一会儿工夫琴姨就端了一碗醒酒汤回来,“小赵啊,先喝这个吧。”

         赵启平接过来喝了几口,不太好喝但也不至于无法接受,索性咕嘟咕嘟都喝了。琴姨一边往桌上摆早餐一边劝道,“小赵啊,年轻人不能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的,你别嫌琴姨啰嗦,来先吃点小米粥垫垫,养胃的。”赵启平在一个陌生环境里,一时还有些无所适从,只得乖乖点头。

         赵启平双手捧着粥碗,热度透过陶瓷缓缓传进手心里,起床有早餐,耳边有唠叨的生活也许才是符合逻辑的正常生活吧。这让赵启平想到远在北京的奶奶,想起在杭州的外婆,还有楼上的谭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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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时候赵启平下意识的已经已经对老谭有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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