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另我

世界上另一个我。

【谭赵】归去来(第九章)

       谭宗明这一觉直睡到快中午才醒,僵硬的四肢因为身上的毯子而慢慢回过血来。吃过午饭他本不想去公司,奈何有个约好的谈判他不得不去,临走之前他嘱咐仍是无精打采的赵启平在家里等他,晚上想跟他好好谈谈。

       下午阳光好的时候赵启平套着谭宗明的大衣在院子里随便逛了逛,毫不夸张的说他差点儿迷路,刘叔嘴里说的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简直就是一片原始森林。

       谭宗明有钱这他一直知道,虽然他从没有刻意去查过什么,但这显然并不难分析,从第一次见面对方的座驾,到对一院的投资项目都可以轻松的看出,谭宗明应该是一个万恶的资本家。可赵启平从没有想过当这些钱物化之后真实的摆在眼前,那种感觉很复杂真的说不出来。

        赵启平在客厅坐了半天,脑子一团乱麻,心里七上八下,他愚蠢的把自己陷在一个困境里。理智告诉他要先回到一个令自己觉得舒服放松的环境里才能冷静的思考。这个念头一起压都压不住,然后……然后他就溜了。

       可一出大门他就后悔了,这简直就是一片荒郊野岭啊,路上没车,手机没电,加上他的大衣又不知道丢哪去了,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风一吹过来瞬间就来个透心凉。他一个人倔强的顺着唯一的一条路一直往山下走,实在冷的受不了了就跑一会儿,跑累了就继续走,反正他此刻唯一的信念就是,我要回家。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山下的大路上,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幸好钱包还在身上,否则他觉得自己今天就算不累死多半也得冻死。到了家给手机充上电,他才发了一条信息给谭宗明,说他想回家,要谈可以另外约时间,反正他现在停职在家,想什么时候都行。

         谭宗明回了一句我让司机送你,赵启平立刻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家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谭宗明才回复短信,只有一句话,写的是:赵启平,你是不是疯了!

        赵启平很想答是。

 

        浑浑噩噩中赵启平觉得有人在敲门,而且好像已经敲了很久了,他想站起来去开门,然而头晕目眩根本起不来床,紧接着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大作。他努力伸手去勾在不远处的手机,可就是怎么都拿不到,他简直都要怀疑自己的手指变短了,最终他用仅存的一丝神智判断出自己也许是在做梦,根本没人拍门也没有电话,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只是被鬼压床了。因此他便放弃了挣扎,又沉沉的睡去了。

        直到赵启平渐渐觉得周身冰冷,冷的像自己一个人躺在冰天雪地里,他才慢慢睁开眼睛,一片白色,缓了一会儿原来是白色的天花板,动一动手发现自己正打着点滴,继而他眼睛动一动就看见了依旧睡在旁边沙发上的谭宗明,只不过这次的沙发似乎更小了些,根本不够谭宗明躺上去,所以他只是歪在那里盖着大衣。显然这样的姿势更加不舒服,就在赵启平企图坐起来的时候,轻微的响声已经足够吵醒谭宗明。

        谭宗明走过来看他一眼便去叫医生,医生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又测了体温便说没事了,只是要注意休息,最近不要再喝酒忌辛辣刺激食物便可。

         赵启平自己坐起来,歪着头看谭宗明,谭宗明被他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一看,本来一肚子的火,顿时就没了脾气,走过来伸手帮他把身后的枕头垫好。

        “我怎么到医院来了?”赵启平显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我一定会认为你在自杀,前一夜喝了那么多酒一直在发烧,好不容易白天刚好一些你就穿着单衣胡闹,回去居然还敢喝酒,这也就罢了,喝了酒还吃安眠药,身为医生你难道不知道酒精跟药物会有反应?”谭宗明越说越生气。

        “我……我只是想睡一会儿……”赵启平想起来自己回去之后好像还是冷静不下来,然后他就喝了一点儿红酒拨了个电话,然后……那之后情绪似乎更不好,他就想着索性不要想了,但躺下之后又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他恼羞成怒的吃了几颗安眠药。

         谭宗明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坐回床边的椅子上,心平气和的开口,“我们谈谈好吗?我知道你之前也许受过一些伤害,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错不在你,每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无论如何她已经选择了别人,也许是因为爱,当然也许像你认为的那样是因为钱,但这就是她的选择,如果她觉得错了她会自己去修正,但重要的是你不应该再参与其中,尤其是在你不确定是否能够承担她未来的时候。”

         赵启平没想到谭宗明会跟他说这些,他也不想知道谭宗明为什么会知道他的事,“我只是,看到她那个样子,我……”赵启平心里有些酸楚,酸楚到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你只是可怜她,但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恰巧不是可怜,你帮不了她,除非你确定自己可以重新接纳她,否则就不要再搅进去,给她无谓的希望,必要的时候如果她真的需要你,她会找你,你的电话号码一直没变过不是吗?”谭宗明完全能够理解赵启平,毕竟他也不是生来就铁石心肠,他也曾在年少的时候真心的爱过别人。

         赵启平情绪缓和一些,“但我总觉得我该对她负有责任,从前我不找她,是因为我以为她会过得很好,我不必去打扰,如果我知道她这样我还袖手旁观我做不到。”

       “启平,我猜你已经给她打过电话甚至去见过她,但结果……其实你对她早就没有所谓的责任了,从你们分手的时候一切关联就已经结束了,无论你们之前多么的相爱,但现在你对她必须退回到朋友的位置,朋友只能提建议,但不能做决定,她继续忍受也好,离婚也好都是她自己的决定,你不能去干涉。”谭宗明看着他的眼睛,他知道很多道理赵启平不是想不明白,他只是心软,他只是善良。

         不得不承认跟谭宗明谈了一会儿之后,赵启平感觉心里轻松多了,谭宗明说得对,他不能还沉浸在过去的感情里,更不应该为一段已经结束的关系来折磨和糟蹋自己。

          在医院活活躺了两天医生才允许他出院,他走出医院大门轻轻呼了一口气,空气依旧寒冷但清冽。明媚的阳光照下来,照在脸上竟然有点暖意,原来冬天早就过去了。

         赵启平走到路边刚要伸手打车就看见谭宗明的奔驰迎面开过来。

        “这么急着出院干嘛?”谭宗明瞟他一眼,眼带笑意。

        “谢谢你,老谭。”赵启平答非所问,但看着他说的十分郑重。

         “谢我什么?”谭宗明的笑意更深。

          赵启平歪着头努力措辞,“谢谢你拯救了一个长久性失恋间歇性爆发和偶尔酗酒的失足少年,更加谢谢你没把我直接送到一院。”

       “我是不想凌远对你太失望,凌远的脾气你还不清楚,要是看见你这样不得扒你层皮,当然作为一个比你年长一些的朋友,我还是要警告你,下不为例。还有你的手,你知道手对一个医生来讲到底有多重要,所以以后不要随意的再让手受伤了。”关于手谭宗明其实完全出于私心,因为赵启平的手实在是太漂亮,要是伤了实在可惜。

       “我知道了。”赵启平乖乖应答。

       “如果,我是说如果下次再让我遇见你喝醉酒或者再随意的把手弄伤,又或者诚心糟蹋自己,我不会再跟你讲道理,我会毫不客气的揍你,我说到做到。”来自一个年长朋友的警告。

         赵启平沉默半天之后才“哦”了一声,脸上不经意惹上一抹红霞,一定是刚才被太阳晒得,一定是的。

         谭宗明听他声音闷闷的,侧头看看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真是个脸皮薄的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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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旧的感情才能开始新的,初恋总是美好的,赵平平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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