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另我

世界上另一个我。

【谭赵】归去来(第五十四章)


       苏州之行结束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期间谭宗明总算拨通了赵启平的电话,他只说那天他早早就睡了所以没接到电话,谭宗明笑笑不置可否。末了不忘叮嘱他住回公寓吃饭不能糊弄,凡是早班都会打电话查岗,不许只顾赖床就不吃早饭之类的小事,赵启平在电话另一边明显的敷衍着是是是和好好好。

       其实第二天赵启平就知道谭宗明那晚打电话要跟他说什么,毕竟那个行长的小舅子突然不声不响就转院了不可能是良心发现,赵启平在心里想这算不算是总能解燃眉之急?与此同时他又无比庆幸自己那天因为心情太差而任性的没有接听那通电话,否则就照自己当时那个脾气他们可能有得吵。赵启平这人心思细腻且敏感,做医生或许正适合,但做谭宗明的情人大概更需要些没心没肺,他对你好就该乐呵呵照单全收,否则是不是就算不识好歹?

 

       从苏州回来谭宗明依旧繁忙,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刚谈恋爱时的见面频率,平时各忙各的浦一相聚就是干柴烈火。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落得轻松愉快,距离产生美有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谭宗明最近记忆力有点差,赵启平三番五次让他带过来的医学书他总也忘记,最后小赵医生只得趁着轮休的空档亲自去半山别墅取。不巧这天就正撞上一幕香艳画面,帅哥美女音乐灯光,彩色的桌球在绿色的案台上轻轻转动,气氛正好爱意正浓,浓的他都不忍心破坏。最终他只是绷着脸说了一句,“谭宗明,我来取本书,希望没打扰到你们,玩儿的愉快,再见。”

        当台球室的门被“嘭”的一声关上,谭宗明只是笑着对面前的女人说,“身边的人总是这么没规矩,我们继续。”

       “你不去追吗?他好像误会什么了。”女人若有所思的看着谭宗明。

      “有什么可误会,他刚刚也说了只是来取书。”谭宗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女人聪明的住嘴,而后认真的打球,她算得上不折不扣的“三高”女性,高学历、高颜值、高标准,刚满三十岁就被家里催促着结婚,谭宗明则是她被迫相亲的第N个对象。凭心而论谭宗明看起来像是个好选择,各方面都不错,帅气多金、沉稳大方、温柔有礼,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小风趣,唯一让她在心里判他出局的原因便是一根球杆,此刻就正握在谭宗明手里。

       聪明的女人总是擅于捕捉细节,正如她一进来就看上了一根球杆,白蜡木通杆,用手敲击尾部,球杆震动频率紧密,弹性极佳,在一众球杆中未必最贵却是最合心意。谁知还没上手打就被谭宗明春风化雨般的塞了一根枫木球杆在手里,美名其曰:女士更该用这个,至此她心里再没什么不懂的。

       球杆已有所属,心亦如此,而她要的是全心全意。

 

       谭宗明原本已经做足了要吃闭门羹的准备,谁成想进门却进的异常顺利,原因是赵启平并不在家。打过电话才知道他的小赵医生今天去酒吧过多姿多彩的夜生活去了,谭宗明自然不会在这儿等他,赵启平去酒吧这还了得。

       事实上当他见到赵启平那刻还是很出乎意料的,酒吧不大好找藏在一条别致的小巷子深处,谭宗明在进门之前未雨绸缪的做了足够的心里建设,想着待会儿即便是看见喝的疯癫的赵启平搂着别个男人的脖子狂吻也要先压抑住怒火,毕竟孩子还是得带回家去管教。可这一幕却并没有发生,他的小赵医生不仅神志清醒,而且正慵懒的坐在卡座里专注的听着台上的演唱,丝毫没有留意到他已经走进来这个事实。

       谭宗明环顾四周,复古而有韵味的装修风格,没有其他酒吧的灯红酒绿和乌烟瘴气,多的是一份格调,一份心境。小众创作歌手音乐分享会,唔,看来他的小赵医生仍是那个喜欢听德沃夏克的大学生呀。

     “台球小姐……走了?”赵启平趁着歌手演唱的场间随意的抛出问题,仿佛只是完全心不在焉的一问。

     “孙小姐。”谭宗明纠正道。

     “我管她姓什么。”赵启平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烟痞痞的叼在嘴里,Zippo在牛仔裤上利落的一滑刚要点火儿,嘴里的烟就被谭宗明伸手拿掉了。

      “公共场合吸烟不好吧?赵医生?”谭宗明眯着眼看他。

       赵启平头都没抬的斜了谭宗明一眼,然后随手又拿了一支点上,轻巧的吐出一圈烟雾,挑衅般的几乎就要喷到谭宗明脸上,而后悠悠的开口,“谭总,您走错了,无烟区在那边。”

       谭宗明索性由着他胡闹,半晌之后才又开口,语气温和得简直像哄孩子,“启平,孙小姐她只是……”

      “台球小姐。”赵启平纠正。

       嗬,真是睚眦必报,谭宗明拿他没辙,只得松口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总之她……”

      “ 她的事我不关心。”赵启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谭宗明即将出口的解释,“你是不是又想说她只是你的朋友,你们什么都没有?这个我相信,那大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就算你要跟她玩儿,我猜想她也不一定肯跟你玩儿。”

     “她只是我妈找过来跟我相亲的,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在了,我总不能直接赶人家走……”谭宗明尽力的压低声音。

     “不能直接赶人家走?谭总好教养,不能直接赶人就TM让她碰我的球杆是不是?”赵启平突然爆发,虽然刻意压了声音但仍是引得旁边桌的客人微微侧目。

      “启—平—”谭宗明刻意拉长声音叫他的名字,“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是啊,道理,谭总一向最爱讲道理,我知道道理就是我不是第一个用那张球台的,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又哪来的资格去计较什么球杆呀?”赵启平即刻恢复了冷静,用他修长的手指弹着烟灰,就好似刚才翻脸的人不是他一样。

       谭宗明听他说完这句,顿时被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平素自诩舌灿莲花,但到了赵启平这里任你十八般兵器好像都没用,他自会“斗转星移”全部返还给你。

 

       那天晚上直到“音乐分享会”结束他们也没谈出什么,反倒是赵启平在连抽了两支烟后似乎心情缓和了不少,没再冷着脸。两人自打出了酒吧赵启平就看谭宗明,直把谭宗明都看得心里开始发毛才淡淡问了一句,“车呢?”

        谭宗明难得的耸肩摊手,“没开,刘师傅送我到公寓就回去了,本来要叫他,后来看你没醉也就算了。”

      “那你自己打车走,不送。”赵启平说着迈开长腿就往巷口走。

      “启平”谭宗明叫住他,“我没带钱。”

       赵启平回头,意味深长的笑,堂堂亿万身家的谭总出门不带钱?你骗鬼呢?不带钱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可以用手机付。”赵启平说完又要走。

     “我不会,你知道我平时用不到那玩意儿。”依旧理直气壮。

     “那谭总想怎么样?难不成还赖上我了?”赵启平忍不住挑眉,他当然知道这是谭宗明玩的把戏,可他就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还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谭宗明一边说一边大步跨到赵启平面前,伸手从后面揽住他,在他耳边缓缓吐气,用他蛊惑的气声说道,“我就是赖着你,还要赖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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