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另我

世界上另一个我。

【谭赵】归去来(第三十五章)

        十月是个好月份,除去秋高气爽,更令人兴奋的大概就是月初的长假期。

       当然对于一个医生来说,七天长假什么的太过奢侈,但鉴于一院的改革一直致力于提高医生的生活水平和降低医生的工作强度,以保证医生能有更好的精神状态来服务病患。凌远一直认为医生过劳无异于杀鸡取卵,一则医生群体本身的健康无法保证,二则人在过度劳累的时候就容易失误,毕竟人不是机器。

       基于此赵启平有三天假期可以供他挥霍。谭宗明本想安排个短途旅行,但被赵启平告知他已经约了朋友一起看画展,所以也只好作罢。

       晚上吃饭的时候,谭宗明随意的问了一句,“今天的画展怎么样?”

       赵启平先是微微皱眉,然后颇为无奈的说,“别提了,我没想到人会那么多,而且还有两个熊孩子一直在旁边大喊大叫,我的朋友去提醒那孩子的父母,结果那个母亲扯着嗓子喊‘××,你们再喊一会就别吃冰淇淋了!’那俩孩子一听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喊得更大声了,简直烦的我不行。我朋友当时就过去跟那个男孩子说,再吵闹就出去,然后那个孩子的母亲就不依不饶了,说她们是买了票进来的,我朋友有什么资格叫她们出去,非让我朋友去跟那孩子道歉,简直荒谬。”

       “然后呢?画展没看就出来了?”谭宗明抬头看他。

       “差不多吧。”赵启平苦笑。

       “这几天哪里人都多,连韩国、日本和泰国都不例外。”谭宗明递了一只蟹黄饱满的大闸蟹给赵启平。

      “诶,这个蟹不如去年的好呀。”赵启平圆圆的眼睛盯着谭宗明。

      “就你嘴刁,那个还没到日子。”谭宗明也不禁想起一年前的事,低着头笑笑。

 

       第二天两人干脆在小厅里腻了一天,看了看电视聊聊天,然后赵启平突发奇想,“老谭,你给我读书吧。”

      “读书?读什么?你那些……漫画我可读不来,但……我可以示范。”谭宗明笑的意味深长。

       赵启平听他说的如此不正经直接拿个抱枕丢过去,“你居然偷看我东西?!”

       谭宗明稳稳接住,“我还用得着偷看,你几次看到睡着,书就摊在枕头上,我想不看都不行。”

        赵启平扁扁嘴不说话,眼睛盯着谭宗明来回转。

      “好了,去书房挑吧,你拿哪本我就读哪本。”谭宗明最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

       赵启平拿了书,回到沙发上躺下,谭宗明把他揽进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腿。

      “这本书……虽然算推理,但不是本格推理,而且结局有点沉郁……”谭宗明拿着书有些犹豫。

      “没关系,你读吧。”赵启平的脑袋在他腿上调整着姿势。

      “好。”接着谭宗明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便在赵启平耳边响起,这把声音实在是好听的紧,若是读起诗来不知道又是一番怎样的韵味,赵启平如是想。

       谭宗明本来还觉得这本书读来让人心情不佳,结果当真是他多虑了,因为他才读了十几页怀里的人就跟小猫儿一样早已睡熟了。

 

       赵启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因为小厅的沙发足够宽大,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而且显然谭宗明在他睡着后帮他拿了枕头和薄被。

       谭宗明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赵启平正一副呆呆的样子坐在沙发上耙头发,笑意便忍也忍不住,他家小医生简直可爱到犯规,“醒了就去换衣服,我们一会儿要出去。”

      “去哪儿?你不是说现在哪里都人多吗?”赵启平打着哈欠一副仍是没睡醒的样子。

      “保密,不过保证人少。”谭宗明的表情高深莫测,赵启平有些不祥的预感。

      “保什么密啊,我也没指望你说,反正你也没有跟我商量的习惯,诶,等一会儿……喝喝中药就行了啊,你要是敢押我去扎针灸我肯定要跟你翻脸!”赵启平脑中瞬间神来之笔。

      “想哪去了你又?快去换衣服,已经推迟半小时了。”谭宗明大手拍他后背,催促他上楼。

 

         到了地方果然如谭宗明所言,人很少,少到偌大的展馆里只有他们两个。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走过来为他们讲解,从巴黎讲到了勒阿弗尔最后到吉维尼,从《绿衣女人》到《圣拉扎尔火车站》最后到《睡莲》《干草垛》和《卢昂大教堂》,讲这位伟大画家的友情和爱情,在讲到卡米尔的时候,老人看向那幅《撑阳伞的女人》。

      “就像莫奈的很多画作一样,这幅《撑洋伞的女人》也不止一幅,但我个人还是觉得这幅是最美的。”画中的女人不经意的回眸,天空湛蓝高远,清风微扬起女人的裙袂,阳光把大自然的美好色彩映在女人白色的裙子上,美好的不真实。

      “其实我一直认为莫奈此生只爱卡米尔,虽然他后来又娶了爱丽丝,但我觉得那是感恩多于爱。他从未为爱丽丝做过画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使得爱丽丝嫉妒的撕毁了卡米尔的照片。再看这幅画,画里的卡米尔眉眼清秀,虽然莫奈之后又画了他的继女撑洋伞的样子,但画中的人再也没有五官,只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老人默默的向前走,把他们带到一幅色调灰暗的画作面前。

      “这幅是卡米尔的弥留之际,莫奈心里想要把她留下,但他看到生命的活力正从卡米尔的脸上慢慢流失,所以他匆忙拿起画笔记录了妻子生命中的最后一刻,这幅画的签名莫奈画了一颗桃心,当然也是唯一的一颗桃心。”老人家说的有些微微动容,而谭宗明也感受到赵启平情绪的起伏,他默默的握紧他的手。

       从展馆出来,赵启平歪着头看谭宗明,“你怎么还认识美院的教授?”

      “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俗不可耐的土大款?”谭宗明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赵启平怕痒的赶紧跳开,“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带我再看一次展览。”

       “我在你的医书里看见过一张明信片,是莫奈的《天空》,我想你应该很喜欢他的画,如果因为两个熊孩子而错过这次的展览那多遗憾。”谭宗明缓缓走下台阶,赵启平在后面跟着他,眼前的男人仿佛总能知晓他的心事,自己在他面前总像是一张白纸。

 

       谭宗明启动车子,右手不安分的拍了拍赵启平的腿,“晚饭想吃点儿什么?你那天说的那家火锅要不要去试试?”

        赵启平自然是同意。

        谭宗明停好了车,两人步行到巷子里,远远地就看见一群人在门口等位,最近这家火锅火的是一塌糊涂。赵启平有点儿犯难,他拉了拉谭宗明的衣服,犹豫着开口,“老谭,不然……我们换一家?”

      “怎么了?”谭宗明转头看他。

      “这……看样子要等很久?”

      “你饿得等不了?”

      “当然不是。”

       谭宗明看着赵启平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决定不再逗他,他知道他的小医生是在顾及他的感受。

      “好了,我已经订了位子,不过因为临时起意,没有包间只能坐大厅了。”

       赵启平眼睛里顿时亮起欣喜的光,“你什么时候订的呀?”

     “就在你欣赏那好几十幅白杨树的时候。”谭宗明笑着揽了一下他的腰,“走吧。”

       大堂经理显然认识谭宗明,他们一落座便亲自来点单。

      “谭总实在不好意思,节假日人太多,只好委屈您坐大堂了。”

      “没事,吃火锅不就图个热闹。”谭宗明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

       赵启平抱着iPad点好菜之后,促狭着说道,“有钱就是好,还可以插队,你这辈子是不是就没等过什么东西?”

       谭宗明亮出招牌的一字笑回应,不置可否。真的没等过什么吗?等你消气,等你想通,等你爱我,这些算不算等?

       红油在锅里翻滚,浓香麻辣的气息充满整个空间,时刻刺激着味蕾,赵启平吃的微微出汗,伸手从桌旁的架子上拿蔬菜。

      “把菜下进清汤锅吧,你不能再吃辣的了,小心胃又不舒服。”谭宗明在一旁提醒。

       赵启平瞟他一眼,乖乖照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口感欠佳的中药真的有奇效,总之近一段时间赵启平觉得自己的胃一直挺配合,即使偶尔贪凉吃冰饮甚至上次那一盆麻辣小龙虾下肚,他都安然无恙。

       两人正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旁边桌的小男孩走过来好奇的抓起他们架子上的菜玩儿,赵启平看见他,矮着身子跟他说话,“小朋友,这些不能用手抓,抓过就不能吃了。”

        谁知道那孩子不仅不听,还抓起丸子往锅里丢,热油顿时溅了出来,“老谭!小心!”

       还好谭宗明及时闪开才没有被烫到,可红红的火锅底料还是贱了几个油点在他衣服上,他顿时就皱起了眉看了小男孩一眼,谭宗明一向不怒自威,小男孩当即被吓得后退几步,连对面的赵启平都被他看的心里一紧。

       邻桌的家长终于发现孩子闯了祸,孩子母亲急急走过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把孩子抱在怀里,“小宝怎么了?小宝不哭,妈妈在这儿,他们都是坏人。”说罢抱着孩子就要回去,那孩子在母亲怀里朝谭宗明做鬼脸。

       谭宗明玩味的一笑,开口道,“这位女士,您的孩子刚才抓坏了我们的菜,而且还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哎呀,不好意思,小孩子嘛,不懂事,先生您别介意啊。”那位母亲开口就是理所应当的口气。

      “我为什么不介意,你需要赔偿我的菜以及服装的清洗费。”谭宗明一字一句说的异常清晰。

       “先生,我没听错吧,欧呦,不过是几盘菜,而且又不是不能吃了,至于衣服回去洗洗不就好了,吃火锅溅个油点不要太正常哦。”孩子母亲一副讶异的表情。

      “我没有吃别人抓过的菜的习惯,相信您也一样,至于衣服,这件外套刚好不能水洗,而且就这种面料而言,油渍未必能被清洗掉。”谭宗明说的气定神闲。

      “哎呦,你这个人,是不是想讹钱呀?!”女人的音调陡然升高,旁边桌子的顾客也纷纷看了过来。

       大堂经理跑过来了解情况,然后笑着说,“女士,菜品我们可以为这位先生重新再上一盘,算我们的,但是服装清洗费还是要由您来付。”

      “我可以让我的秘书稍后把清洗服装的单据给您,您照单付,或者我也可以不要,但必须让您的孩子来给我们道歉。”谭宗明依旧慢条斯理。

       跟女人同来的朋友衣着打扮入时,她拉了拉女人的袖子,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我看这人有点儿不好惹,我刚才百度了一下,他的这件衣服可不便宜,够你半年的工资。”

        女人最后还是拉着孩子,也不顾孩子的哭闹,硬是让他跟谭宗明道了歉。

 

         赵启平全程旁观,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谭宗明,“老谭,你刚才拧眉瞪眼的样子……真是,你也不怕吓到那个孩子?”

      “怎么的,吓到你了?”谭宗明抬眼看他。

       赵启平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低头吃了几口东西,“你今天怎么了?还真跟个孩子计较啊?”

      “我是在跟他的父母计较,孩子不懂事,父母也不懂吗?有这样的父母这孩子早晚得废。”赵启平看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忍不住盒盒盒的笑起来。

      “诶,你笑什么?”谭宗明一脸不解。

     “我在想如果你要是有了孩子,估计会是个严父。”赵启平已经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一个小男孩低着头怯怯的站在谭宗明面前什么的。

       谭宗明撂下筷子,喝了一口茶,顿了一下回道,“那倒未必,我要是有个女儿,估计她3岁之前都不会走路。”

     “为什么?”赵启平眨眨眼睛。因为根据科学显示,孩子一般一岁到一岁半就可以走路了,就是再晚两岁也该差不多了。

     “我会一直抱着她舍不得让她下地的。”谭宗明说的一本正经。

       赵启平听了之后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努力把口腔里的茶水咽下去,然后忍不住又是一阵盒盒盒的笑,他真是服了谭宗明,宠的时候无法无天,严的时候又是寸步不让,也许这就是他谭宗明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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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上一章有个bug,就是平平的生日,按时间轴刚好就到了九月,是……处女座,剧里没有提到他的星座,原著里不知道有没有。所以如果觉得平平是狮子座的亲就自动往前倒一周,觉得天秤座的就往后倒一周,嗯~当然不介意星座的请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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